【相见不如相思】
一室漆黑。
这也是自然的,他甚至不知道胡歌今天有没有工作,在不在家。
更别说现在是半夜三点。
他只是在知道明天的工作更改日程,而意识到自己居然有完全空白的一日时,就毫无深想的买了到上海的机票。
至于后续如何,胡歌在不在上海,如果不在知道他这么做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无所谓了,王凯实在太想胡歌了,想到哪怕是去胡歌家里喂五分钟的猫他也觉得好。
至少他能用上胡歌给他的钥匙。
也许是过度疲劳导致冲动,他极度需要感受一下独属于自己的特别。
好,所以他半夜三点在胡歌家,现在应该,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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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很快就发现胡歌是在家的。
胡歌这两日回信的并不是很实时,他自己也忙,他觉得两人估计是都认定对方太忙,宝贵的时间要还拿来谈工作,太煞风景,所以他对胡歌近两日的日程还真一无所知。
他靠着手机幽蓝的光摸索到了房间,很快就看到胡歌蜷成一团,缩着身体,一看就是睡得分外深沉的样子,累得与世隔绝。他有些心疼,一瞬间居然生出,也许这样就好,看到胡歌一眼就什么都够了的心情。
胡歌怀里抱着猫,他踏进来时猫就醒了,瞇着眼看他。
他轻声叫那只猫的名字,觉得好似连猫都在用表情质问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王凯对猫比了个「嘘」的手势。
猫用「你悠着点」的神情,尾巴扫扫主人的脸,嗖地跳下床窜进黑暗里。
猫跑了人睡着,一时间王凯倒有些无所适从,胡歌刚才被猫尾扫了那么一下,无意识地皱了皱高挺的鼻子,咕哝一声,王凯看得心脏微微一缩,甜蜜怜爱之情无可抑止地涌出,明明不想吵他的,却忍不住跪在床边,用指尖去摩挲胡歌的鼻梁,又俯上前细细去吻胡歌眼角。
糟糕,好奇怪,其实也没什么,却有点想哭,不、就是想哭。
王凯在把泪水滴到胡歌脸上前,将眼中的水意揉掉。
待王凯冲洗掉一身尘埃,换过他留在胡歌家的衣服爬上床已经接近四点,饶是折腾出这不算小的动静,胡歌也没有醒,他一定累坏了。
胡歌的床很大,但胡歌喜欢在左边缩成一团,王凯觑准空位,硬要和他分一个枕头,又去揽从睡衣中半透出来的腰,这下胡歌睡得再沉也不得不被一个硬要和他嵌在一起温暖躯体扰醒半分,眼睁没睁开,迷糊中问了一声谁,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王凯瞧着胡歌的睡颜,额心抵额心,鼻息交错,哑声说:「是我。」
没想到胡歌浑身颤了颤,眼仍闭着,脸蹭蹭枕头,嘴唇却轻轻一扁,极小声地嗫嚅一句:「骗人。」
王凯一时说不出话,哽了半晌才从棉被底下摸索到胡歌胸前的手,包覆而上,错开他的指间,十指交扣:「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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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以为他被鬼压床了,手提不起来,腰间沉重,还有些呼吸困难,好不容易睁开眼,却看到一副赤裸的胸膛,一瞬间他的意识上了线,发现自己被个人扣着后腰搂在怀里,排除掉自己因为任何事乱性或鬼压床的可能,起初的惊吓慢慢变得不敢置信,他很小心很小心的,一点、一点的抬头……熟悉的下颚线映入眼帘,还带着几点乌青的胡渣子。
在这个瞬间胡歌觉得自己快要发狂,如果是梦怎么有这么能折磨他的梦,让没有畏惧过现实的他丝毫也不想清醒,不可能的,他没有一丁点的准备,这个对他而言比美梦更虚幻而甘甜的人不会突然降临在他的现实。
这个人应该会在电话的另一边,包容他所投递的那空虚且压缩,在转为嘻笑片言后,连真心百分之一都无力诠释、面目全非的情感……尽管如此,还是始终温柔地响应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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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睁眼时,对上的就是胡歌的眼睛,胡歌不知已醒来多久,撑肘在一旁半偎着他,用一种皇后确认白雪公主是否吃下毒苹果而且死透了的眼神盯着他瞧。
「这是梦吗?」胡歌眼神灼灼。
「如果是呢?」王凯慵懒地眨眼睛,长指探出,轻柔摩挲胡歌的脸。
「那我说不定会被困在梦里面。」
「那我也会陪着。」
胡歌笑了,咯咯咯地,腾出两只手指来,去夹王凯的鼻子。
「我以为你不说情话的。」
「我没觉得我说了情话。」王凯握住在他鼻尖前玩闹的手,捉过来亲吻,然后很正经地看着胡歌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道:「歌歌,我知道你不是会被梦境困住的那种人,但……。」
……这是我的真心。
我没说情话,一切都是真的。
胡歌敛住笑容,原先飞扬的眉毛这时都垂了下来,翻了个身,却被王凯拉回怀抱里,挣了几下无果后,喃喃说:「凯哥,你不可以再这样了。」
王凯略一思索,便附唇在胡歌耳边道:「抱歉,我那么突然,是造成你的困扰了吧。」
「下次不会了。」
胡歌咕哝了一声。
「歌歌、我……。」
王凯还在道歉,胡歌背过身,挣开王凯摩挲他掌心的手。
果然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那句「下次不会了」勾拉他的心弦,一下一下地猛抽,在拉扯间震荡,好像想念自己是一件多么不可取不成熟的事,分明不是的……偏偏王凯那家伙不过被他说一声,就这样猛力地道歉。
王凯不知道、就不知道……。
──他真正的意思:『这样我以后每次睁开眼前,会忍不住奢望都能见到你。』
会想要一直这样下去,会想要每天醒来都能看见你的睡颜就在枕边。
会没办法安于现状,会错估自己的分量。
今天有惊喜,明天会不会也有惊喜?
于是心口好不容易才填满的洞变得越来越大,又一次比一次还填不满。
我是你指掌里的提线木偶吗?我不是。可是你轻轻一个拉扯,就可以让我拚命往前跑,变得这么贪心。
「但是歌歌……。」声音有些委屈。
胡歌的思绪被打断,王凯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湿热的气息着落在皮肤上,好像把暖意和酥痒都吹进了他的身体里来。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想见你。」
【相思不如相见】
「见到你的话,我就可以亲你……。」
王凯的牙齿细细磨着胡歌后颈的皮肤,红色透过湿漉沿着牙印渲染,胡歌闷哼一声,思绪胡乱飘散,清点衣柜里的高领毛衣。
「可以这样抱你、咬你,不用隔着一层西装、最多就是碰到你的肩膀。」
王凯啃上胡歌的肩头,温热掌心滑进睡裤里,盘桓过小腹,又向上捞到肌肉丰满却柔软的胸口,漫不经心揉捏着。
其实王凯在公众场合和胡歌拥抱时,哪只是碰到胡歌的肩,看起来拘谨的动作,力道却都像要揉进心里藏起来一样。
「能做吗?」
王凯脱下胡歌裤子,又将自己的裤头往下拉,热烫的东西弹了出来,打在胡歌臀肉上,王凯把硬物擦进股沟里,抵上胡歌的臀缝与穴口,有点强硬地磨蹭。
「现在才问,不会……太晚吗?」
「晚吗?」王凯咬啮胡歌柔软的耳朵,舌尖去拨弄耳垂、又绕进耳穴中钻营,仔仔细细舔着。
「套子……你上次…用完了……。」
胡歌好不容易才在王凯的攻势下吐出一句,光是组织破碎的几个字,就把眼底都折腾出水意来,身后的热物过于烫人,他不禁小幅度的夹紧双臀去磨蹭,也不知自己是想避开还是让那东西贴得更深刻。
王凯的动作顿了一顿,湿润的唇角去蹭胡歌脖颈,好半晌压着声吐露一句,「那就还是别了。」
「别、你说……什么、别……。」
胡歌的脑袋还是满满的浆糊,像被打了一剂热融胶一样,嗓音和思绪都又粘又烫,就感觉王凯的动作和缓下来,粗糙的掌心包裹他的前端搓揉,空虚感顿生。
「凯哥……。」胡歌叫着王凯的名字,好似念着念着就可以有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落入心里,淌入身体,补上不知所以的空虚。
「没戴你会不舒服的。」王凯的声音特别温柔,十分轻缓,「先这样我就满足了。」
胡歌没想到王凯真的说停就停,明明平时野兽一样的人,居然在关键时刻因为觉得不戴不行就这么算了,都是什么事。
这时胡歌依稀想起来自己恋人是个A型,情事上总要做到十成十的细致,顾虑自己的工作还有身体,总怕他像瓷器一样碎掉。
他们……都还没有真正毫无遮蔽的做过一次。
胡歌感受着臀间因为粘腻而滑动的巨物,想象狰狞的表面没有一丝缝隙被收在自己身体里摩擦膨胀,感到一阵满足,他想要急于拆掉一些他们之间细微的隔挡,确定恋人与自己毫无保留。
他想要被占有的更多,也拥有的更多,「可是见一次面这么难,你如果真的想要就……。」胡歌牙关一咬,差点就要射出来。
「歌歌,我说了,会伤到你。」王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重粘稠,然而爱抚却很利落,又太清楚胡歌的弱点,看来就像是想早点了结手中这个过于强烈的诱惑源。
真的没想到王凯会如此坚持,A型了不起吗?
胡歌用力按住王凯把弄他的手,回眸狠狠一瞪:「我就是……想要你…现在进来…」泛滥水色的桃花眼楚楚可怜,说出来的话却又媚又狠,他喘了很大一口气:「王凯!你现在要是不进来,以后都不准。」
王凯沉默了数秒,又缓缓贬了几下圆睁的鹿眼,带着笑意的声音好似可以把人拖进深渊:「苏先生说到这个份上,景琰……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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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适才强压了那么一阵,欲念反扑上来便蒙得心智一片煞白,王凯的侵略突然变得非常急促而放肆,撩拨了一阵后就探指深深搅弄,胡歌用膝盖磨擦王凯腰际,摆布腰际跟着扩张的节奏,贪婪的让王凯触碰体内燃烧的欲点。
「你这腰扭得……」
王凯用力打了一下胡歌的屁股,胡歌小腹一挺发出甜腻的哦鸣,他就把胡歌勾在自己腰上的大腿往肩上一压,厚实的前端就压进胡歌的穴口,又微微往外一勾,穴口吞吐着伞顶,「还好吗?歌歌。」
有些不一样……胡歌满眼飞星,他可以用他的身体品尝到属于王凯肉刃上的脉动,而不是平日那股子滑腻感,「我……还好,你、做呀……。」他夹紧王凯,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招来王凯的猛烈抽插,以及一声声他名字的呼唤与安抚,胡歌享受的用模糊不清的呻吟回应,他的听觉被缱绻的呢喃染上了热白的雾气,而王凯每一次的进出都带来别于以往的清晰摩擦感。
他感到王凯缓下来,捣药杵似的推磨辗转,一边抵着他体内的敏感点,一手还用那在他记忆里很惑人的指尖去按他们的的交合处,「歌歌,疼吗?」
他只觉得刺激,最私密的肌肤激起一阵颤栗,王凯的手指沿着被撑开的圆弧形摩挲,所到之处都用电流留下了记号,他好像随着指尖记忆描摹了一次王凯的粗长和形状。
「想射了吗?」
王凯沉着声问他,集中力道顶撞着他腺体的部位,每一次都入得不深,但次次都很沉,胡歌双唇无法合拢,只有丝丝幽长拔亢的吟叫起伏零落,唇角溢下的唾涎被王凯舔去。
胡歌想泄的不得了,顶端的液体已经打湿了自己一片小腹,但王凯一副就是打算先办完他的再说的态度让人火旺,A型真他大爷的太龟毛,就不能痛快的来一下吗,他今天要是没有让这家伙也交代在他里面,他就不是胡歌。
「唔,凯凯……啊…我……还要……哈…你好棒……。」
一手勾下王凯的颈项,胡歌咬着那贴近的耳朵呻吟,果然体内的东西就微微的鼓胀起来,胡歌被这样一撑开,心神有些涣散,腰肢发软,却很故意地亲着王凯颈子,说些他知道王凯最容易动摇的话:「好…舒服啊…好满…塞不下来了啊……。」
一边用喉头的深处滚着这些刺激恋人的浪语,一面随着口中的字眼吐露的韵律,一下下绞着王凯,终于搅得王凯不能再淡定而处。
「我的……歌歌,你是妖精吗……?」
胡歌感到自己的腰被掐得死紧,晃荡的臀肉与王凯胯骨撞击,坚硬的伞端不再抹到他敏感的点上,而是次次朝穴心推挤,一点也不舒服,只有被狠狠撑开的压迫感,但胡歌觉得分外快意,
「啊、凯凯,我……哈啊,你,我要你、我要…我爱你……啊。」
突然一股热烫在胡歌毫无准备下洒在胡歌体内,他被射得浑身一酥软,前端也迸发出来,浊白的浓液就洒到他与王凯紧贴的胸腹间,汗味混着腥味飞散,王凯幽深的眼底似是藏着一块烧红的铁,看着胡歌的眼睛要把他烙上自己的名字。
「啊、啊啊……Nick……。」
胡歌喜欢喊王凯这个不常用的名字,尤其在情事后,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亲昵感,可以用鼻音发得粘粘糊糊的,好像被他整个吞在喉咙里,只属于自己。
「喜欢、喜欢……。」
王凯去吻他眼皮,又移到他唇上,吞去每一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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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瞧着王凯一脸忧心忡忡,觉得特别好笑,「你只是上了我又不是在我下面放了个火箭炮。」
「歌歌你……别闹,你这都肿了。」
王凯心疼的用手指在在胡歌体内掏弄,小心把落在里面的白浊淘出来,虽是像在办件正经事的样子,两个人烧红的面庞却显得有些一触即发的危险。
「你那边倒是也肿了。」
胡歌调侃他。
「……我等等再处理。」
「干嘛,我在这,你要怎么处理?不许自己来。」
王凯看着一脸耍赖的恋人,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终于先放下手边的事,从胡歌体内抽出手指,一把搂过胡歌在眉心亲了又亲。
「这样处理。」
王凯捉起胡歌的脸,深深望进那对桃花眼里,吸吮胡歌的舌头,手指微微掰开胡歌的腿,将火热卡进胡歌大腿根部的缝隙,用力磨擦起来。
胡歌发出呜噫声,悉数被王凯卷入舌下,王凯摸到胡歌身后,手指进入穴口到那点上抠弄起来,几番来回,点点白浊混着体液,顺着王凯指尖流下。
胡歌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终是相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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