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胡歌,想到都变成一种病。
理智和柔情都病得死绝,只剩下渴望好端端在指挥一切。
平常做的时候我心疼他,对戴套这事格外坚持,偏偏今天就不,插进去时体液粘糊糊的缠在一起,有点急不可奈,生硬、粗暴,比得过两只光裸的野兽。
他原本用手背按着眼睛,被我肉贴肉得一捅,就闷哼一声,左手臂微微撑起身体看我,没拒绝。
我没打算射里面,不过盯着他红肿的唇,有那么点想在最后关头抽出,让他舔着吞进去。
「别杵着。」
这话听来不无挑衅,一旦陷入这状态,他往往比我难熬,也难忍,放松不来、我俩没法马上贴合在一起时,他竟和NG差不多的焦躁。
因为我是特别的。
我享受他死命绞着我的余裕,软穴的肉褶贴在龟头上,我在他体内膨胀狰狞,他眉心塌陷,大约里头被我撑得满当,紧到要命的地步。
我笑一笑,捏捏他乳首。
「哥哥的金刚杵这就来捣你的药。」
我压到他身上舔他眼睛,亲他眉毛,脸上的黑粉在这一阵肉搏战中蹭得精光。
「昨晚还说自己是巴黎铁塔……啊。」
他咕哝,我就不打招呼往他身上送,他就没话好说了。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不想听处女座唠叨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没力思考,我手往上将他腿架得更开,缄默、开始干他。
前端胀得很,我一心一意去磨可以把他眼睛干出水意来的地方,他被顶得屁股直往后缩,可能是痛,可能是捱不住刺激,腰猛地一弹又瘫软到我的外套上。
我不让逃,箝住雪白肉乎的大腿,肉棒直直在穴肉里拉扯,几滴白泡从我俩交合的穴口被磨出来,我变得更硬更胀,白沫就被挤得流了出来,顺着他屁股的弧度滴到衣服上。
「想不想被哥哥操到射?」
我问,他看我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珠泡在水里,惹得我很想去吻掉他随时可能会掉的泪。
他不说话,我笑着啧啧,一掌拍在他随着抽插晃动的臀肉上,下身没停。
我又问一次,这次下手的更大力,他发出长长的呻吟,颈侧滴落一滴又一滴的汗,肉穴里缠得死紧,绞得我一时没法动,在他耳边猛地呼出一口气。
他一腿蹬上来缠我的腰,特别骚特别要命的摇着屁股,就是不肯说话。
真执拗。
我低笑出来。
这人就一妖精,不说话,不动作,瞒着所有意思,此刻把脸紧在我的颈子上蹭,表情餍足。
我把硬得发疼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抽出来,他不愿意,大腿蹭着我的腰,我留着龟头,搬着他的腿换了姿势,从后面来。
看不到我的表情,没法抱着我没法勾着我,只剩下体相连,他不乐意地嘤唔,小声叫着我的名字,像在恳求。
我低下身,在他耳边说,嘘、宝贝,满足我,往前把自己重重钉在他里面。
我刻意调整了角度,胯贴着胯,把他屁股撞得啪啪不绝,有意捣弄得他肉穴里噗哧噗哧地吵闹,空地上听得清清楚楚。
我试着在欲望与技巧间取得平衡,撞他敏感处,故意贴着他的屁股让他下体去磨擦底下大衣粗糙的布料,也会猛地直插到底,那并不舒服,发出的声响却可以让耳膜臊得化成一滩水。
他高高翘起的臀部不时会被我直入到底的冲击干得退缩,两腿弯曲想要前进一点缓缓我过度猛烈的抽插,我都故意拖着他的大腿把他拉得更近,湿粘的胯部与红肿的穴口就这样密不可分。
他不能得逞,就会软软的求我,渐渐带上泣腔,唉唉的唤「凯哥、凯凯」。
「什么凯凯……」我很故意,在他耳边说:「我是你的好老公。」
他被撞得神迷,脸埋在我的大衣里,说「好、好,老公……。」然后后穴一夹,算是报复。
我也算是爱极了他这个性子。
什么都不势弱的可爱。
被夹了几次后,他蜷缩成一团发抖,后穴把我的东西嚼的很紧,我很享受,耽溺了一会儿,慢慢厮磨,终于遂了他的意,撞在他要的地方上。
这时我把他翻过来,他下身的小口还没缓过来,一被这样磨蹭着刺激,就激烈抽搐,他大叫一声,又喷出一股白浊来射在我衬衫上。
他的脸上已经全都是泪水。
「我还没完。」
我开始最后的抽送,次次整根没入,他还留在高潮余韵里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发出小鹿一样的哀鸣,对我投来哀怨的眼神。
说真的,我很少在外面对他要得这么狠,通常两人都能爽到也就够了,今天却偏偏一回回折腾他。
我大抵有什么病。
「现在不能射里面。」
我在他耳边喘气。
「歌歌……。」
帮帮哥。
他最不堪我在情事里有嗓音耍小手段的情趣,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我心里有数,拔了出来,凑到他唇边,他的唇一触到我胀紫茎勃的前端,我就因为他嘴唇的温度射了。
所以说刚刚思考妆花简直不能更浪费时间。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嫌弃有午餐的烧肉味和咖啡造成的苦味,一边把唇边和鼻尖上的白浊擦掉舔掉的画面时,笑的不能自已。
我亲他。
「嗯,有烧肉味。」
#
我好像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病成这样。
「凯哥,我……做了什么吗,最近?」
我正用湿巾清理自己的下体,他从身后抱上来,声音里带着迷惘,他很少这样试探性的迷惘,既自问,更是要问我,他迷惘的时候多半是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然后我就在旁看着,看着。
不意外他会这样问,做到后来我的反常显而易见,也许最近我的反常都显而易见。
我没说什么,只拍拍他的手要他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他彷佛充耳不闻,贴着我的后背,环抱我腰际的其中一只手凑过来,手心张开,向上,定格。
通常他做出这个动作时,是想与我十指交扣。
犹豫一瞬,叹口气,我还是回握住他。
再怎么气,我也狠不下心来真让他从迷惘变成不安,然而我其实气得无法可想,只能干他让自己心里平衡一点。
「让你不高兴的事?」
这次不再是自问。
我能怎么说,说不出口。
并不是我拿乔,也许能拿乔心里还好过点。
我是真气,气得消化不来那情绪,气自己更气他,只想把他压在地上干,打屁股,骂上一顿,跟他说,你能在杂访时说得出这种话,就没想过我会看到,又或者想过我会看到,可一点也没想过我会是什么感受?
我想上胡歌,一直都是,但我最近想上他,想成了一种病,那种病,是想上他到他哭出来为止。
源起一篇杂访。
一个星期前我看了一篇杂志,然后就犯了这病。
我很难完整说明那篇访谈里我的恋人到底讲了什么,对,胡歌是我的恋人。
大部分在述说他心灵与生活的困境,另一部分,就像个在犯忧郁症的神经病,至少对我而言。
今天早上我睡在他身旁,醒了,打开微博,刷首页,又有一个固定在追踪的胡椒转发了那篇访谈,我重看一遍,想,他妈的,这个人就睡在我身旁,我爱他,取悦他,每天看着镜子想着我要变得更好,最好能变得好到不能再好,然后我可以守着,守在我们俩相遇的这个名利场,他想去哪就去哪,想飞去哪个梦里就去哪个梦里,我不在意,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如果有一天他还愿意做演员就做,如果真的倦怠了,随他想做幕前想做幕后,剪片摄影导演编剧灯光舞台,哪一个位置我总归在同一行里支持他,或者再也不想工作了,有我养他。
就在我每天都抱着这个念头生活的时候,他妈的,这个人就睡在我身边,脑子里转着──如果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也没什么关系。
他在那篇访谈里说:『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现在睡着了明天就醒不过来了会怎么样?然后觉得不怎么样。』
『可以,尽可以这么想,你没错,是哥爱你,爱得自以为是。』我的脑海从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一个跑马灯,有一个角落就专门转着这条字。
「我得罪你啦?凯哥。」
我持续沉默,于是他有些急了,原本与我紧紧交握的手微微松开,我持续沉默,没有硬是扣着他。
「凯哥!」
他的声音听来是真急了,却没有什么大动作,干贴着我的后背,也许在耍性子和示弱中挣扎。
他跪爬着到我前面,凝视一会儿我还没收好的表情后,扑到我怀里。
我顺着他的意抱他,慢慢抚着他的后背。
他好像很慌张,我不意外,认识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交往前或交往后,我都没对他这样过。
我不是刻意要沉默,三十多岁的男人了,没那么幼稚,只是那股郁闷让我的脖子像镶了铅块,重得无话可说。
「我做了什么啦?」
他喃喃在我怀里念着,不像是要我给出一个答案,更像在自言自语。
起来吧,歌歌。
我说,拍拍他的后腰。
「凯哥我、我……。」
他不放,把脸闷在我胸口。
我揉揉他头发,说,没什么,你别多想,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
确实该回去了。
他放开我站起身,把裤带系好,衬衫扣子合上,捡起一旁落叶堆里的围裙,抖了抖,套上
「凯哥,我不想跟你吵架。」
他凝视着我,眼珠用水意盖了一层无辜与不解,固执地看我,像玻璃球。
这样的神眼总是很勾人,我想起他生日时我送他那瓶1982年份的红酒,一样勾,一样醉。
我们没吵架,想什么去了,松开紧抿的唇,我好好和他说着。
我自己因他而生的郁闷与他何干,与他有关的部分──目前也发泄过了。
扯扯嘴角,隐去后话,我伸手揉了揉他耳垂。
而且哪对情侣不吵,我温声细气,双手绕到他腰后,半环着他为他系围裙后面的结。
「我不想吵,不想和你吵,吵了就要冷战,不想和你冷战。」
他像小孩子似的抛出一句,有稚子才有的短促,与生硬冷酷。
我听得有些一言难尽,从处女座口中听到不愿意冷战这种事,让我有种世界颠倒的飘忽感。
好像之前曾费力拆解一个漂亮的死结无果,直到那个死结随着时间慢慢松了,才好不容易找到方法打开的人不是我。
我们没吵架,也没冷战,我又说了一次,然后沉默了一瞬,说,如果是我刚才太粗暴了,我道歉。
我想没明白我为什么要道歉。
也许我素来乐意把这个人宠得无法无天,嘴上说着对恋人要有原则,一遇上这种无法界定是谁对谁错、究竟该不该在意、说不清是谁辜负谁的事,原则什么的,都是王八蛋。
我明明是这么生气,我气我对他的好彷佛可有可无,留不住他,也气他在明知有那么多人爱他的情况下,还想着明天起不来就算了,这对于爱他的人们而言,有多残酷。
我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
然而原则此刻就是吃完香辣锅后剩下的八角。
他瞠大了眼睛,好似我刚才不是对他道歉,是问候了他胡家上上下下。
「阴阳怪气。」
他气呼呼地,把我的大衣抢过来套在身上径自往前走。
我慢慢走在他两步远之后,看着他可爱的背影想,上不够。
气没有消,渴望也没有减缓。
并且惹得恋人生气。
还好我现在其实并不怎么想理他,指得是言语交流这部分,身体上是愉悦了,心里却累得很。
他在树林里自顾自走了一小段发现我没跟上,或者更精确点是没有哄他,一个转身、瞪我。
「你很幼稚,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的眼睛很红,欲哭未哭,是委屈、也可能是生气造成的,我不知道该对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因为我连这样简单的细节,也无法全然肯定。这说明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他此刻不是在演戏,如果他是在演戏,我一定能理刻解读他眼里的意思,就如我们合作第一部戏时那般。
所以他不是演的,大约有一场发自内心的战斗,让他眼睛红透。
然后我不知道他是在与某个分裂的自我斗争些什么。
胡歌,他大爷的就像我小时候去郊游时把我裤子冲走的那条河,这一生遇上他,不走到河里把自己全身浸湿裤子是拿不回来的,而裤子就是我被冲走好一段距离的脑袋。
我是想要他道歉,一种挺空虚的想望。
却并不是一个真的抱歉,一个人如果真因为工作透支而烦得想死,没有错。
我渐渐想清楚,看到他那样的发言,除了极度的心疼,更受到打击的,是喜欢他的那个我。我的爱或我的好,居然都没增加他对生命的渴望,所以我那么地倍感打击──这个念头在脑海疯狂吼叫,想要胡歌这人给一个交代。
然后,叫做王凯的,那个完整的我,看着被打击的我,只想淡淡说一句,面对事实,或面对现实。他就是那么想了,现在该做的,就是理性、也感性的,心疼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的恋人。
很好,结案,这件事不必再提,至少现在不必。
「你道什么歉?」
我问。
「不知道……不过凯哥在生气。」
他沉着脸,后句听起来像买菜时在咕哝市场里的鱼太贵或不新鲜。
胡歌这人,就是以复杂的灵魂,在干单纯的可爱的事。
「歌歌,你平常可不是那种会因为我生气就道歉的人。」
我笑,揉揉他后脑,他沉默,算是默认,我说了这句话,也是默认。
「还是你认为你做了什么亏欠我?」
他特别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这样好像明诚。
「不知道。」
好,都不知道。
那有什么是他知道的?我想上他?
我叹气。
「歌歌儿,我很喜欢你,很。这你知道吗?」
我说不出爱,分明是爱,最后出口时却都只是喜欢,我果然不会说情话。
他整个傻住了。
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是箝住我的手臂。
「我知道。怎、怎么啦?」
他先是这么说。
我的手臂被越捏越紧。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问这什么鬼话,不知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你、你……。」
那个那么能说的胡歌,在任何场合下,那么能说的人,因为不知道我有没有相信他知道我喜欢他这事,而烦恼的说不出话。
「我当然知道的,凯哥,你、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这句话也是,忒绕口了。
而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一分哀求的味道。
我想阻止他了,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不得不软弱、妥协,甚至改变自己的胡歌。
当初交往时,如果我有过什么愿望的话,大概也就是我眼中那样耀眼的人,能够保有他的原貌,纵使我将不安,我将嫉妒,或者我会被耍得团团转,我也想要为那样的纯粹,建一座堡垒。
「我当然知道,只是,一瞬间的没自信罢了。」
在回到大众的视线之前,我安抚他,很轻很轻的抱着。
没想到他一僵,语气又冲又慌乱。
「你要没那么喜欢我了吗?」
我的胃很痛,一切都与我当初和他一起时希望的背道而驰,至少以今天来说,他的患得患失超过了我能享受的程度,我给他的那么多安全感都石投大海。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
算了,来日方长,我的病,和他的病。
都来日方长。
至少这值得庆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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